“咚,咚”星期六早晨的我被两声清脆的敲门声从睡梦中惊醒,无奈的翻了个身,“才八点过十分,唉”,叹了口气后便极不情愿的从被子里爬出来,眯着眼寻找地上的拖鞋。突然从双脚传来了一片清凉,“咦”,朦胧的我很是诧异,(我当然知道那不是尿床,从有记忆开始,“尿床”还没有成为长辈们口里念叨我的传说)低头一看,原来又是“水漫金山”。
说又是是因为两个月前我的房间刚被淹过一次,那次的肇事者是我,原因是洗衣服时没有把排水管放好。因为我的房间离洗衣房最近,而且又铺了地毯,所以最大“受益”人当然是我。当时我还在感叹“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开了门,原来是跟我同住的那位德国老兄,见了我睡意尤浓的样子来了句“alles klar!”,那表情就好象大圣在说平生最爽一句话“这次大家满足了吧!”。我苦笑着点了点头,便开始视察灾情。
经过深入调查之后,原来是同住的那位喀麦隆老兄在起床尿完尿以后顺便把衣服塞进了洗衣机,接着又回到床上蒙头大睡。没办法,干活吧。在几句客套话之后我和非洲兄弟便拿起毛巾和拖把开始忙碌起来,出于博爱的国际主义援助精神我们的德国友人也加入了“抗洪”的行列。
出于上次处理灾情的经验,我把人分成了两组,开始是一个人负责用毛巾吸水,两个人负责拧干毛巾;后来是两个人负责用毛巾吸水,一个人负责拧干毛巾。在技术上除了一般的吸水法外我更创新了针对地毯比较实用的“压踏吸水法”和“刮干吸水法”。前者是将毛巾铺在地上用脚去压踏;后者是配合工具把水从地毯里刮出来,同时再用毛巾把刮出来的水吸走。在大家的齐心合力下,短短的四十分钟里我们总共从地毯里吸出了大概四十公升的水,成绩显著。
完工休息,大家坐下来喝茶神侃。外国朋友都对我的经验丰富而感到好奇(在德国人眼里,灵机一动这个词大概和天方夜谈是同等的),在略微迟疑以后我回答说我大学的时候受过消防训练。“消防!”,他们显然不太理解,我又补充说我们那里经常发大水。“哦!”德国朋友顿时恍然大悟,看样子他对去年的欧洲水灾和中国一千万受灾人口的惊人数字仍然记忆尤新。但我们的非洲兄弟却只是象征性的耸了耸肩表示同情,也难怪,洪水对喀麦隆人来说用“百年不遇”或“千年等一回”这类话来形容显然是不够的。“哪你的家人,”看到德国朋友好象有点误会,我连忙道“我们家住六楼”。
一次紧张的抢险工作就这样完成了,好处是代替了我周末的大扫除。写点文字,把我的“抗洪”经验和大家分享,同时祝愿住在洗衣房傍边的留学朋友们有个安详的星期六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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