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日,牛津大学最后一所女子学院----圣希尔达学院再次以学院委员会投票表决的方式否决了“男女兼收”的提议。这所110年来都在抵抗男性“魅力”的学校,再次将Y染色体拒之门外。
男生计划一年否决两次
该学院委员会33位委员中,19人赞成招收男生,11人坚持维护圣希尔达的单一颜色,2位弃权,1位缺席。尽管大部分委员向男孩子们张开了怀抱,但是,因为赞成票未达到委员会人数的三分之二,主张接受男生的计划暂时又变成了泡影,这已是8个月来的第二次。
在今年3月圣希尔达第一次就此事表决并因“性别问题”走入英国舆论中心之前,它就像牛津这座蕴育了29名英国首相的迷人小镇上一个被人遗忘了的角落。与身旁那些建筑夺目、历史辉煌的邻居相比,位于一个死胡同尽头的圣希尔达学院就像是给“牛津一日游”画蛇之后多出的那只脚。更重要的是,在牛津大学一年一度的“诺灵顿学院排行榜”上,圣希尔达排在33所学院的第26位。每况愈下的财政状况让圣希尔达的院长英格利希女士不得不对学院进行改革。
支持者说,扩大招生符合布莱尔政府欲实现50%公民上大学的高等教育改革方案,且能够为学院筹集更多的资金。当然,刻薄者更言之,学院不是贝居安女修会,不是蕴育女权主义、滋长女同性恋风气的温床,不改不行。
反对者说,中学毕业综合成绩和高等成绩的调查都表明,女生学校的学生要优于混合学校的同辈。女子学院将维护,甚至提高女性在牛津的权益----目前牛津大学的教授只有十分之一是女性。女子学院还为那些出于宗教和文化原因无法在混合学校中求学的女性提供受教育的机会----最近,圣希尔达刚刚接待了来访的两位阿富汗女教授。
67%学生维护“无男”传统
在反对男女同校的征途上,圣希尔达的师生表现得像“圣女贞德”。英格利希女士似乎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
劳拉.纽比是学院委员之一,在学院教授中文。她在中国休假期间获悉学院再次对“男女兼收”问题进行表决,就连夜乘飞机,飞越一万英里,在委员会召开前一天返回牛津,为的就是投上一张“反对票”。
来自剑桥大学纽恩汉姆、新堂和路茜?卡文迪什这三所女子学院的学生,甚至是剑桥大学的一些男生,也加入了维护圣希尔达“无男”传统的战斗中。在委员会投票的前夜,她们一起在学校操场上守夜。在投票当天,女孩子们穿上紫丁香颜色(国际妇女节的特定颜色)的上衣,站在委员们进入会议厅必须经过的一截楼梯上,举着“圣希尔达保佑我们”的标语,静默地注视着委员们从她们身边一个个经过。不知是否有哪位委员在她们女性特别的抗议方式中屈服。
也许,英格利希女士从一开始便输掉了这场战争。学院的调查显示,67%的学生反对招收男生,比8个月前提高了10%。学习考古学的二年级学生杰西卡?莫纳汉的想法最单纯。她说:“这样的事情打乱了学院的生活,让我们无法集中精力学习。我们不能改变学校的状况,除非学生们都愿意,而不是因为什么财政原因。”
上个月,圣希尔达本科生通过了对英格利希女士的“不信任动议”,称她在推动男女兼收改革的过程中不够民主,武断专横。学院的一位教师称,学院决策层似乎想不惜一切代价推行这场改革。
与布莱尔首相每周三在下议院同反对高校改革的议员唇枪舌战的场面相比,英格利希女士面临的挑战要温和得多。然而,略看一眼圣希尔达的“性别冲突”,英国高等教育改革之艰难也就可见一斑。
1893年,圣希尔达学院建立之初,它只是当时英国知识女性会面的一个场所。以著名女性教育家希尔达的名字命名。在当时英国高等教育拒绝女性的环境下,它无疑是为宣扬女性的受教育权利。英国前教育部长吉莲?谢泼德、科学家苏珊?格林菲尔德、哲学家苏珊?哈吉都是圣希尔达学院的“女儿”。经过了一个多世纪,师生维护着圣希尔达,不是在保护一座没有男性的堡垒,而是为了女性受教育的权利。
12世纪,女性走进贝居安女修会,是想在妻子和修女----当时女性仅可以选择的两个角色----之外找到另一个归宿。21世纪,女性进入大学,也是想在妻子和工作者之外寻找另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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