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齿日长,依然两手空空,游学生一名。从北京游到新加坡,又从新加坡游到美国,倒也游出些乐趣来。
新加坡vs.美国
从惜地如金的新加坡到美国,印象尤深的就是美国的阔大无边。美国除了Downtown,几乎就看不见高层建筑;地平线远远地沿着夕阳延伸,天空下疏落地点缀着低低的房屋。而新加坡,一切都是往天空发展,但因为规划得很好,整个城市嵌在热带雨林的浓荫里,又是另外一种丰满清丽的美。
就像一个朋友形容的,美国是一张二维的地图缓缓铺开,新加坡是一个跌宕有致的三维立方体。距离在新加坡没有太大的意义,虽然我从学校去趟城里也得坐车。它的公交系统相当发达,公共汽车和地铁四通八达,设施优良;出租车也多,全部配备全球定位系统(GPS),收费也便宜。自己拥有一辆车的心理意义没准大于实际意义。但在美国,距离成了实实在在的问题。往哪儿一站,你都会觉得四野茫茫,靠两条腿是量不过来的。听人说“不远,就几分钟”,千万别当真,那是指至少七八十公里时速的车程几分钟。公交的象征意义几乎大于了实际意义,但好歹奥斯汀还有,等个三五十分钟的也来一辆。所以,在美国拥有一辆车实在是因为是生存、生活和自由的必需品。
奥斯汀的山水和第六街
奥斯汀的地形是属于起伏的小丘陵地带,周围遍布苍翠美丽的小山。最著名的是西北部的一片,住着奥斯汀最富有的人。富人们都在此,每户独立占据一个小山头,互不相扰,有些“占山为王”的味道。据说德尔(Dell董事长,Dell就是在得克萨斯大学的一个宿舍里诞生的)就占了那么一个。
那里依山傍水,树影里偶尔露出一角屋檐,半扇长窗;山路曲曲弯弯,常有鹿出没,所以路边有时会出现“小心,此处有鹿”的警示牌。可惜没有运气好到碰见过。科罗拉多河穿过奥斯汀,并留下数个美丽的湖泊。划船是很赏心悦目的事,沿途总能看见一些小小的私人码头,泊着帆船或小艇。我有幸住在Downtown附近的一个湖边,常去散散步,看人们踢球,跑步,遛狗和夕阳西下。有时也带些面包喂喂湖里的野鸭。
所谓奥斯汀的第六街,是东西向满是酒吧的一条街,有些像北京的三里屯。奥斯汀号称“现场音乐之都”,精华怕就在这第六街了。大多数并不是很精心装修,搞得像三里屯那样雅皮兮兮;人们也很随意地进进出出或就站在开放的窗边观望,重要的是有人歌,有人舞。音乐和人声泼入第六街浓丽的夜里。
长角斗士(Longhorns)加油
得克萨斯大学是全美学生最多的学校,各种活动、协会多如牛毛,小本科生们忙得很。但我相信拥有最多支持者的还是橄榄球队。美国人对于橄榄球的狂热让人惊讶,几乎全奥斯汀人都是球迷。赛季到来,每周六的球赛成为生活中的大事;记得迎新的时候,台上有个人说,我们绝不会在有球赛的时候安排任何活动。如果逢主场,就会在得克萨斯大学的体育馆比赛,那时候安静的校园就会被络绎不绝的人流塞满,扶老携幼,满眼都是他们标志性的一种橙色,各种声响充斥。可惜还没去过现场,不知道是怎样的壮观。最痴心的球迷会随着他们的球队转战各个城市,呼啦啦的破车上涂满了、挂满了各种纪念物和旗帜,沿着高速公路就那么呼啸而去。
他们的标志是德州的长角牛头。我见过真的,非常漂亮。当时西进的时候,屠宰了数量惊人的这种牛;西部牛仔放的也是这种牛。想想他们运动员似的块头儿,在运动场上冲锋起来,真有些神气。
宠物,它是谁
入校参加迎新活动时候运气不错,抽奖抽到一次由得克萨斯大学校友提供的免费烧烤。
车在山路上绕来绕去,最后眼前一亮,坡底出现湖水时,到了。主人是一个律师,那一面山坡大概三四英亩地都是他的,沿湖边筑了一个漂亮的小码头,泊着帆船。周围不见人迹,只远远的湖对面掩着一些小房子。寒暄一阵,主人就给大家一些小面饼,说是可以用来喂他的宠物。我正琢磨,他走到远处一间小木屋,牵出来——一头巨大的牛!就是得克萨斯大学橄榄球队标志的那种长角牛。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头宠物,主人说,它叫“红色”(Red)。我高兴地看着这友好的庞然大物吞下我手中贿赂的面饼,然后在离它两米远的地方跟它“合影”。我想了很久,问主人,你会像遛狗一样遛它吗?他说,会呀,然后牵着绳子,就在山坡上跑起来,牛居然也非常合作地跟着他的步伐跑动,场面非常有趣,也令人感动。我站在坡顶,啧啧,这么大的宠物;但是看得出他们的感情很深厚,人和牛在夕阳里都非常可爱。
文/葛玲
(作者在新加坡国立大学获硕士学位,现在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攻读博士学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