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早晨,八点一刻的课,一睁眼就活在矛盾中,再赖一会床,还是赶S-Bahn?不知怎么想到了一句德语,“Es gibt keine andere Wahl,als A zu tun.”的确,我没有选择。
早餐依然是牛奶、荷包蛋和夹了Wurst和Butter的面包。我想吃豆浆、油条和一只热气腾腾的包子。奇怪啊,在国内时自己从不吃这些东西的,但我在德国就是想吃,或许,我有只爱国的胃。
早安,德国!
空气依然很新鲜,路边的花草依然很茂盛,德国人依然很准时的到车站:8:01的H-Bahn,他们8点到。有时真希望车早到2分钟,然后我舒服的坐在车里,透过慢慢关上的车门欣赏外面他们惊异的表情……生活需要刺激与惊喜,尤其是在这个沉闷的国家里。
H-Bahn就象过山车一样,当它掠过草地时还惊起了一群兔子。德国的兔子好肥,总是让我忍不住一阵遐想,或许它们中间最肥的应该被消费掉,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嘛,多好。
S-Bahn里很安静,大部分人都在看书读报。我很想告诉他们这样对眼睛不好,可转念一想,或许这是他们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我又怎么忍心剥夺呢?剩下的人无聊的看着窗外,或是发呆,少有的几个沉思者也让人感觉是在考虑着债务问题,四百万的失业人口,年年下滑的且面临被欧盟罚款的经济,Prinzen在“Deutschland”里唱到“Gott hat die Erde nur einmal gekuesst,genau an dieser Stelle,wo jetzt Deutsch ist.(上帝只曾亲吻了地球一次,这个地方就是现在的德国)”, Gott,或许上帝他老人家现在正用责备的眼神看着那块被他亲吻过的土地呢。
学校就在过车站旁边,很宏伟的房子,据说是集中营改造的,门口还立着一个兵马俑,不知道他们是为了提高品位,还是纯粹为了找一个看门的替代品,反正总觉得很别扭。
上课老师来的很准时,他要对得起学生付的钱,学生却是经常迟到,或是因为“顾客就是上帝吧”。可你看到过还要考DSH的上帝吗?
八点半大家差不多都到齐了,照常规先是Quatsch。半小时,主体从挑战者号失事到中国人为什么喜欢做糖醋的东西不定,然后做卷子,没完没了的卷子,大家都很享受的样子,大抵是快要考DSH了,所以受虐也几乎成了一种乐趣。老师发音很标准,答案报的也很标准,我们一有问题他就会很详细的把答案再报一遍,我不能说他在敷衍我们,我只能说他是在很认真的敷衍我们。
班上最好的学生是中国人,最奇怪的学生是斯里兰卡人,最爱喝咖啡的是阿拉伯人,最严实的是土耳其女人。我们就像一个小联合国,大家操着不同的语言济济一堂,用不同版本的德语讨论聊天,一般我聊天的对象选中国人,我觉得同胞间不仅国语交流方便,就是说德语最差也只是没有进步,但倘若被一个印度人拉住侃大山,那我的发音多半会上咖喱味了。
最快乐的时候是放学的时候,在路上我就在脑中模拟着吃饭,这种状态会一直延续到回家,但途中会被土耳其店的烤肉味骚扰一下,一般到家就能吃到热饭热菜了,我没有英式管家,但我有一个聪明贤惠的女友,一个人在德国留学叫生存,两个人在德国就叫生活了。
剩下的时间被睡觉和读书瓜分着,很累,但很充实。有人在德国开始《彷徨》,有人正在《呐喊》,可我觉得自己是在《野火》冲,烧去一切芜草,种下新的希望!
注释:H-Bahn: Haengen Bahn一种类似与过山车的交通工具。
记者:潇湘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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