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生物系的毕业生, 几乎集中了人类自出现以来的一切苦难史。
常年单调, 重复, 无聊的低端体力脑力劳动, 洗瓶子,高温消毒, 配制溶液, 给成千上万个管子里加样,喂老鼠, 杀耗子, 伺候细菌,需要对detail有非常集中的注意力与超人的短期记忆力,还需要平行进行多项任务的统筹安排能力,跟个陀螺一样奔走于实验室的楼层里, 象餐馆里端盘子的侍者, 好处是不会长IT一族令人羞耻的啤酒肚,坏处是下班以后身心俱疲, 倒在床上象跟木头。而白天动了一天脑子写程序的IT人, 至少身体还是有些过剩精力需要在球场上发泄一下的。
有个师兄说的好, 中国人里面, 没有什么人真正对研究感兴趣的, 埋头于research and lab work, 本身就是对生活中许多需要直面的问题的一种自我摧残式的回避。
多年未见的, 曾经在北大里气吞万里如虎的少年,如今目光呆滞, 衣着古怪, 面有菜色,当年的理想已经不再提起。
当年冰雪聪明的, 周旋于男生中的系花美少女,曾经以工于心计, 善于出没于社交场合闻名于北大。而今也被长年的实验室生活与美国中部小镇封闭简单的社会生活所残害阻滞, 于公共场合两眼在天花板, 桌面与人群中躲闪扫射, 仿佛刚从农村进城打工的妹子, 没见过世面的人当然有, 可是一将成名万骨枯, 哪些穷的连孩子都不敢生的大把80年代就入学北大的博士后们恐怕远远多于迷漫着智慧与灵气的北大出身的教授们。
持续3年的经济危机, 沉重的打击了美国。从事生命科学研究的中国博士与博士后们,命运也戏剧性的出现了转机。 当年风光无限的IT人, 做到头也就是公司里最危险的最容易被裁的中层管理人员, 年薪8-15万不等,35-45岁被裁, 年轻力壮的岁月已过,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房子车子正在供,象巨大的吸血机器, 依附在人到中年的已经出现各种劳损的肌体上。 过河拆桥的美国公司仅把你们一脚踢开, 而且也不愿意招这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中年IT人。 于是灰溜溜卖掉湾区, 大波士顿地区的房子, 租个Uhaul向美国南部或者加拿大进发, 寻找便宜的住房与可能的机会。家破人亡, 妻离子散的活局在不断上演,极端的例子就是夫妻二人拔枪互射。
此时女人们的目光眇上了这些她们从前都注意不到的博士们, 至少他们办绿卡快,身价可能会随着年龄不断增长, 尤其是30岁之前拿到博士的男生, 更加是受人青睐。
人在北美, 于夹缝中求生存, 中国千百年的古训“嫁汉嫁汉, 穿衣吃饭” 变得更加生动, 直白与无奈。 北大人接受的理想主义,英雄主义的教育, 与生俱来的豪情壮志与跟现实之间的反差让北大人在北美的生存相比起其他所谓“烂校”毕业的, 不仅不具备什么优势, 有时反而更加的成为掣肘的因素
胡乱罗嗦两句, 洗洗睡了, 希望不要打扰大家的周末的心情。 平步青云的, 为你们高兴,也不比砰。 混得灰头土脸的也不必骂街,人生就象玩麻将, 小屁和就不必和了, 年轻时候的小钱也不计较, 三十年河东, 三十年河西, 猛的和一把大的, 连本带利都回来了, 吃得喝得都有了。
说得多了, 实际的意思是大家没有必要在美国这么干耗自己的青春年华, 仰天大笑出门去,从此投军从戎, 回到中国多快好省建设社会主义也不错, 兴许还能和一把大的, 比自己在美30岁就可以看到自己60岁是什么样子好得多,无非就是住House跟Condo的区别, 开大奔与开Focus的区别, 别人儿子女儿上哈佛买卖体,自己的孩子因为学区不好只能上个洋野鸡,其实说白了有什么区别, 都是一嘴听着巨恶的ABC英文,中国人不是中国人, 洋人不是洋人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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