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芊
“我到新加坡4个月后开始打工。”金芊说,“我教小学生和成人汉语。教小孩1个半小时20新币,教成人一次50新币,这样我的饭费和零花钱挣出来了。每逢周六、周日晚,我还要到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打工,主要接待华人的婚礼。我要拎着20多斤的开水壶不停地走,给65张桌的客人倒茶。壶很沉,水很烫,我不得不用指甲盖垫着倒,一会儿指甲和手都麻了,就不觉得烫了。后来又让我上菜,按当地老华人的规矩,上每道菜都要先举起手托着盘子,然后把盘子甩到胸前,在灯光下给客人鞠躬后再上桌。和我同去打工的同学有的把盘子扔出去了,有的被烫了。菜上桌后分菜要求也很严,分鱼时用刀叉两下就得把鱼刺取出来。分汤时不许一碗一碗地盛,说不吉利,要求一勺汤要分在每个碗里。我还干过酒店的客房服务,一人负责10间客房,整理床,擦家具,收拾卫生间,自带着面包和水,从早上8点一直干到晚上6点,挣50元新币。
“后来,为了摆脱孤独,我当起了二房东。我租了房东的几间房,留学生来了,我到机场把他们接来,住在我租的房子里,还要帮他们办各种证件,带他们熟悉新加坡和学校。为给一个新来的人买张席梦思床垫,我舍不得雇人运,就自己扛着从新加坡边境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把床垫运回来。床垫足有几十斤重,扛起来很吃力,街上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我。”
金芊当了两年二房东,先后接待过近20个房客,她说:“虽然我只混个不赔不赚,但待人接物的能耐可长了不少。”
于苗
于苗的打工经历也不容易。“我到美国一个月就尝试着在中国人开的寿司餐馆打工,负责接外卖的电话、收钱和领位,一小时挣8美元。我以为接电话很轻松,但一看菜单头就大了,那上面菜肴的名字都是我从没听过的,光寿司就有几十种,我最怕客人在电话里问‘小姐,你们的蜘蛛卷里有什么呀?’我实在记不清那里面除了一只炸螃蟹外,还有什么。记下客人点的古怪菜名和特殊要求如加双份姜等,还要记下详细的地址、电话,否则送外卖的司机就找不到。”
“领位说来简单,客人进门,微笑地打个招呼问声好,把他领到餐桌那儿。可我却在这事上闯过祸。那天晚上,随着清脆的门铃声,走进来一位衣冠楚楚的美国绅士。我微笑地问‘先生,您就一个人用餐?’他彬彬有礼地回答‘是的。’我又按规矩问他‘您想坐桌子还是寿司吧?’他依旧彬彬有礼地回答‘桌子。’我突然想起老板说过,如果客人是一个人就尽量带到寿司吧去,餐厅的桌子不多,万一来个开Party的没桌子损失就大了。我于是对那先生说‘您就一个人,不如坐寿司吧。’哪知那位先生掉头就走,走到门口对我说,‘小姐,你犯了两个错误,第一,问我就一个人用餐?第二就是关于桌子和吧台的。’我赶忙说‘对不起’,但他已经大步走了出去。赶走了一个‘上帝’,要是让老板知道罪过就大了,我忐忑不安,那一晚工作还出了好多错,最恐怖的是把客人已经被刷过的信用卡又拿来刷了一次。”
尽管打工很累,但于苗想到每一分钟都在挣钱就很开心。挣了钱后,金钱观也随之改变。她说:“初来美国时,不论看到什么东西都会折成人民币,觉得好贵,打工后就感觉好多了,即使在学校4块多钱一顿的中餐也觉得吃得起了。本来嘛,我半小时就挣出来了。好有成就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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