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美国举办的奥运会让人想起来就头疼———完全商业化的体育盛会办得乱七八糟。商业化就得降低成本提高利润么,对此舆论界颇多指责。让中国健儿顶头疼的是食差,百多种号称营养齐全的菜谱,愣是没有占人类五分之一的中国人吃的中餐。食差比时差更其让人无法忍受。
我身为老记,在国内走南闯北,也跑过亚欧一些国度,从没有为食差烦恼过。可这回到地球那边的美国走一走,对美国人的吃法领教一番,实在不敢恭维。过去中国人穷,出国带一堆方便面,为省点硬通货买大件。如今中国人出国也不那么穷了,国内市场上什么大件没有?这会儿再背方便面,多是为了克服食差了,很好理解。那次一位奥运金牌得主超水平发挥,记者问有什么法宝?健儿称:方便面。可见食差害人,不分轩轾。
美国的西餐原本并非土生土长,意大利法国德国西班牙什么味儿全有,不过是全美国化了而已。快餐还能凑合,大餐尤其难以忍受。挺鲜活的海味,烧熟了非加一勺热化了的奶酪,我看生生糟践了人家海鲜。哪儿还有海鲜味儿?分明全剩下奶酪味了。挺好的清炖洋腿、遍览了菜谱才找着这种接近中餐的饱食。临端上来时又浇了一勺奶油,味儿全完了。让人实在不理解美国人怎么喜欢这种吃法?有病?而且什么东西都甜。餐桌小容器放着盐、胡椒,向侍应生要还可奉上辣椒沙司,但全备一罐糖。吃完主菜又是甜品、巧克力之类,没法儿吃了不胖。美国壮观型大胖子满眼皆是,吃食偏甜是重要原因。而且吃相让人喷舌。在一家日餐馆,原本秀气的“天妇罗”———一两只炸虾,几片青椒炸茄子什么的,全变了美国模样,一巨盘炸虾,足有20只。一人一盘左右开弓,全部干光。我眼瞅着日本人看到这种吃相暗笑。这就是造就大胖子的生活方式。
在纽约,我想起电视剧里王启明说的什么纽约是天堂地狱的一番话。我却说:要是恨谁,就把他送到纽约的四星五星级饭店里连吃三天美国西餐,保证整死他。
在纽约的第四天,在我强烈要求下去中国城吃了一顿中餐。过去我从来没感到过粤菜竟有如此美味令人神往。我们桌边上用屏风围着十几张大台,正办婚宴。请了一主持人串场说各种吉利话。有一位三流歌星高唱“十五的月亮照在家乡照在边关”什么的。估计此星从大陆过来不久。
菜上来了,也就相当于顺德东莞的镇级水平,被同行一位懂厨艺的先生当场挑出破绽。但还是觉得在着着实实地吃饭而不是单为裹腹。吃着二三流的粤菜,听着服务先生和老板娘那咬着舌尖的粤式国语,反正我特想咱们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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