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姬卫京才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已经开始把零用钱攒起来,存进银行。父亲问她为什么这样做,她回答说:“我要把钱留着以后做大事用。” 现在姬卫京已经在狮城开了一个名叫方姬文化教育机构的公司,聘用了60多名教师,在20多所小学教授趣味华文课程。虽然这可能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但她觉得,有了这个辛苦奋斗出来的结晶,心里挺踏实。 姬卫京来自北京,如果你熟悉中国国情,听她这个意在“保卫北京”的名字,就能猜出是在文革时期出生的。这个男性化的名字,和姬卫京甜美的笑容,温柔的语调有些不相称。不过,她觉得倒是和自己的性格蛮相符。“父母从小就是把我当男孩子来看待,教育我要坚强、自立,绝不能依靠别人。” 姬卫京1996年只身一人来新加坡,从事进出口贸易工作,当时只有23岁。刚来时她发现虽然新加坡人的父辈大多数也都是来自中国,可是人们对中国缺乏了解。听到她开口讲华语,就显露出另一种脸色。 “一次,我去购物,售货员竟问我中国有没有彩电?还有一些老人问我是不是来自唐山?让我挺纳闷,直解释:我是北京来的。” “后来我才知道,唐山指的是中国,而不是那个70年代曾经发生大地震的北方城市。” 说到这里,姬卫京笑着摇了摇头。她说,正是这种文化差异,和一些人对中国的偏见促使她有了要开办教育公司的念头,宣扬中华文化,同时向新加坡的青少年介绍中国。 然而真正要迈出这一步,对向来从事贸易工作,从没有教过小孩子的姬卫京来说,绝非易事,在旁人看来,更好像是异想天开。 辞去高薪工作花半年研究教材 不过,按肖牛的姬卫京的话说:“我就是有一种牛脾气,认准了就不回头。”1999年,她辞去了高薪工作,把自己关在家里半年,从汉语拼音啃起,把新加坡小学生各年级的华文教材,教师手册,研究透彻。 “我那时候,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除了在家‘自学’,还请教了好多位新加坡的资深教师,也把教了几十年书的老爸接来新加坡,担任军师,同时向他学习各种教学方法。” 就这样,姬卫京自己编写出了一套小学趣味华文教材,注册了方姬文化教育机构,并准备到各学校去开课。 然而,这时困难才刚刚开始——推销课程。“我按照学校名录一家家地去拜访,希望校长们能接受这些新设计出来的课程。可是,因为当时我对新加坡的环境不熟悉,常常走‘冤枉路’。有的时候搭巴士,挤地铁到了目的地后,就是找不到学校在哪里,原来学校已经搬迁了。 创业首年最困难 “你想,去见校长也不能穿凉快的休闲装呀,怎样也要穿正规的外套。可是这样的装束再背着装满了课程介绍材料的大书包,烈日底下马不停蹄走半个小时都找不到学校,你说得有多热,心里得有多着急。” “等满头大汗找到学校,见了校长,通常他们的反应就是,‘江湖’上都没听说过你这一家,我凭什么认可你?这时候,我的心又一下子凉了半截。” “公司创办的头一年是最难的,这段时间里我连一个客户都没有。那时我有些动摇了,不断地问自己‘有付出就真的能会有所得吗?该不该现在就结束?要不然又得付房租又要花车马费,亏得更多’。” 姬卫京说,与她公司类似的教育机构在新加坡确实不少,每一家都想尽办法说服校长,打入学校。校长们当然不会轻信任何一家。因而她要讲一堂课,让校内所有华文教师听后都满意才行。 聘请的教师都经过培训 她说:“其实也正是公平竞争这一点,让我觉得新加坡很适合创业。”姬卫京说,在中国,通常是有钱才好办事,要办公司,多少先得懂得打点。在新加坡,就省去了这些麻烦。这样就可以把力气多用在教学和管理方面。 由她聘请的教师,无论已经有多少年的工作经验,都先经过培训,学会以唱歌谣的形式来教汉语拼音,通过演短剧让学生更深入地理解课文,从而让每个学生感到上华文课是有趣的,而并非苦差事。她和教师们努力的目标就是用系统科学的方法来优化教学效果。 此外,公司也组织一些学生到中国山东省等地的学校浸儒,与当地学生进行交流的同时,也能学到更多华族文化知识。 姬卫京说公司创办的那年,接到的第一宗生意是为宏茂桥一家邻里小学的一年级学生开办课程,一年的收入才不过2000元,扣除老师的薪水,课本费用,最后一分钱没赚。 现在,经过四年不懈地努力,方姬文化教育机构开办的课程已经推广进入了20多所学校,其中还有一些是名校。年利润额也逐步上升。公司今后的发展方向是除了开发本地的华文教育市场,也将到中国开办英语等热门课程,在新中学生间连起一条纽带。 “我发现中国的学生在出国前觉得外国什么都好,等出来后却又觉得什么都不好。中国的青少年对新加坡也同样缺乏了解。新加坡的多元种族文化,新加坡的同龄人都在干什么,这些我都想介绍给他们。”
作者:夏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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