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然后再回来的“迷途知返”,需要承认的是勇气。兴许是源于面对来日,丧失了“继续”的力量。那末正视现实,积极入世或许是出路了……
IELTS,新东方三周半
两年前曾经到过北京,那时候是为了过IELTS考试,被新东方圈禁在市郊的一所学校。
第一次考IELTS是在原籍,上课时大谈英语基础,显然仍停留在中学阶段,以后听说是竟然连考场都未进的。朋友交了一大堆, 其中还有一个来自AT&T的技师,那时他们已经自立为朗讯实验室。虽然与HEADQUARTER的关系有待改善,在生产这一块仍旧保留固有的管理体系。是因为传说的种种原因,两条生产线有被抛弃的可能,导致“人心思变”。据说他顺利的通过了JUNE的济南考试,因为是“G”类,教师的因素并未在他那里得到验证。再联系时,他已经是“人去渺茫”了。现在也应该做到了当初的设想,只是E-MAIL 里空荡荡的留有他的地址。
而我的考试就比较凄惨,需要到遥远的华师大考试。虽然以前的基础帮了一些忙,但至关重要的写作,因为缺乏有针对性的练习,考场上的现场发挥怎能救一事之急,与重点高校仍有“0.5”的差距,而只好“望洋兴叹”,白白交了学费。有人“志满意得”,也有人“意兴阑珊”,我在考虑进退。真正踏上北京这条路的时候,已经是“背水一战”,辞职走上这条不归路,自己也不知会走多远。所能顾及的也只是预计或是打算。知道要干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困难,最多再加上点心理承受能力。在难度不变的时候,过多的顾虑重重是动摇意志,只会造成更多的损失。
当火车停在北京西,眼里是稀来嚷往的人群,心里是彷徨的,并且这种情况一直延伸到郊外的住地。来接我的同学一起钻进了“黄色的面的”,新东方也在朝阳区。在高架与路桥交织的城市网络之间,车子串行着,犹如在一张伸开的蜘网上蹒跚的猎物。 停停走走,那里都有“牢骚满腹”的怨言,那里又充斥着“踌躇满志”的宏愿。耽搁在三环边的司机,变得焦躁起来,担心被拉去做环城观光,我们催促着,上午报名的时间截止于午饭之前。如果发生意外,就不得不在城里住下,那么随之而来的将会是更多的牢骚和埋怨。年青的司机也不胜厌倦,下了高架的出口,车辆依然是川流不息。在城市的隔离带边上,我们被弃置在马路中央。
麻烦早以出了我的意料之外,脱离眼下的困境是当务之急。突然有种“落漠”,在首都的大街上人有点迷茫。匆匆忙忙赶到注册前台时,还有两个小时的富裕。新东方的生意好到这样,让外人看来实属“于心不甘”。在讲台上的侃侃而谈,再加上丰富的考试经验。新东方靠的是名气,如此的“趋之若鹜”练的是“真本事”。
再次跳上班车,已经有人在坐了。是两个年青的,不时站起来整理搁板上的行李,然后不知吵闹些什么。我们在旁边静静地坐下,刚才的喧闹慢慢平息。陆续的有人上车,寂静被一次次的打破。开始的两个人,象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瞬间跳离了座位,飞奔而去之后听到车下的叫嚷声。车厢里也跟着骚动了,换位子的,过道里走动的,还有坐在车尾急不可待得打电话的,不决于耳。司机这时候,悄悄的坐在了自己的驾驶位置。喊叫了几声,下车的一对人出现了。待车门终于关上时,报名的时间刚刚过去,我和同学相视一笑。在隆隆的轰鸣声中,新东方渐渐得成了背影,我们向下一站地进发。 行驶在城市的边缘,SUMMER PALACE擦边而过。深秋的北方在寒风中支撑着体面,树杈上面残留着的几个叶片,寥寥可见。 落到地上的命运,大多只能随风而逝。失去了水分,日渐干枯的枝叶,在喘息中延缓着生命,下落的过程是需要一番挣扎的。心理在盘算着,等来年开春就把这个“想法”付诸实施。神情倦怠了,我在这个间隙开始走神。
昨日刚刚下过雨的北京,因未能及时清理,路面凹凸不平间或出现“乱泥浆”。市郊的情况尤其严重,车速慢下来,里面的人纷纷伸出了脑袋,吆喝地提醒着路人还有司机。在一个类似学校的场所,司机卸下了这一行人,待各自提下行李时,可见三三两两的学员模样的人,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晃荡了。食堂靠近门口的传达室,午饭时间已过,再开饭时就要到晚上了。打听到BEDDING在行政楼上,与注册手续一同办理,告别手拎暖瓶的学友,转身直奔报到地。一起拿到钥匙到宿舍时,才发现只剩下两张上铺还是空的。同学叙叙道道得干起了女工,我不耐烦的赶他离开,周围的人随口攀谈了起来。发现这里是最大的一间,四个床住进了八个室友,仍然十分宽敞。
送走了同学,我站在房间里愣神,同室的人或者进城,或者去吃大排档。好半天没有返过神来,干脆坐下来吧。 “脱下了红舞鞋,换上厨娘的大矜。”想象着明天的课程,提醒自己先做些准备工作才好哪。
我选的是新东方的考前强化三周,有了以前的底子,再上的时候就有了许多经验。重点仍然是阅读和写作,这是我的弱项。过了胡敏的一次次考试,我的阅读得以保持7.0的成绩。听力自不必说,只是过了一下题型,成绩仍然不差于阅读。口语课,加了一个模拟考试,据说是资深的IELTS口试考官,只给了我6.0分的成绩。我有些愤然,在随后的答疑课上,直接提出了我的问题。那时我已拿到了墨大的回复,良好的工作经历,关键时刻可以帮得上忙,他勉强又给了我0.5。 意见是“NOT EASILY TO BE UNDERSTOOD”,没想到加拿大的考官如此刁难,意思就是“语速过快”。正式的考试是在北语,换了一个美国的考官,许是怀着对中国人民的极大同情,许是有太多的人放弃了最后的口试,自我感觉并未影响我的实际成绩,我仍然拿到了7.0。受影响的还是写作,刚够6.0的成绩几乎使我的名校之梦成为泡影。综合拉平,最终我仍然收到了墨大的OFFER LETTER。
北京,SARS两月
在北京,我和同辈人共同经历了SARS的前前后后,是劫难还是不幸?我在羊年末,作着反思。没有文革时代的悠远,没有东南亚金融风暴的深刻,问题简单于做判断题,难道只是医疗引起的边缘效应。各种表演都极进其能事,“百花其放”缺的只是些吹哨加油,摇旗纳喊的了。
六月间,还在读书的我,接到通知暂时修学,重新上课时间待定。类似的经历还有过一会儿,好象是高一刚进校,午饭后返校途中,被夹杂到一群大学生游行的队伍里,到校才知那便是所谓的“六四”学运。大人们很紧张,刚过中考的大脑尚未松弛下来,未及有什么反应,只记得电视上几个人物极其嚣张。而我们的课始终未停下来,我的成绩在那时仍然是优异的。小人物如我,在那如火如荼的岁月里,除了用第三条腿走路,反击的效果也是极易预见的,带来的只会是更大的麻烦。在又一场美其名曰的全民动员里,我仍然顾我。
不想做“英雄”,我们纷纷撤离了。只不过是包里夹进去几本教材,并不沉重,悬在心理的石头,却在脚落地的时候才稍稍释放。再回头时,又是万语千言。走时,朋友为了路费颇花了些心思,最后的决定仍然是城在我在。陕西人的坚决可见,事已至此,再也不能顾及使友情蒙尘了。见过了太多的临阵退缩,以出卖赎身的先例,在这种坚决面前,我的意志彻底土崩瓦解。几天以前,每天的疫情报告,蔓延的地区是必做的功课。同学间随时沟通着,提醒着,彼此之间的需要。就这样,在外企的驻京机构关门之后,部分员工转为在家办公,个别高校也随之停课了。 路上唯一担心的是,被迫切断的联系怎么办,我失去了关于我自己的一切信息,只靠漫天的疫情报告和道听途说,猜测着上课的时间,不知想闹到什么时候才是终点。在我的眼里,是源自对些个问题无法取得一致时,采取的非人道主义的折衷。已经反复证明过的,没有真正的非暴力不妥协,和平总是要付出才能获得。在这场有组织的运动中,人们的埋怨和委屈得到了一个肆意释放的场所。预期达到的效果又何止是畅所欲言,不夸张的说甚而是场全民健身运动,从城市到乡村,人们似乎并不担心,因为终会有人出面调整局势。 自从接到了停课通知,我即变成了“重点保护对象”。寝室里,一天两次的例行消毒,从未间断过。服务大姐殷勤有加,操作规程完全遵照宣传的进行,连床板也得到了适当的关照。名为“巴十”的药水,弥漫着整个居民区。事后,我们便赶到门口罚站约一小时,等待药水的化学反应。“吃柯打混”也成了能够宽容的,一度与对面的妹子们成了帮凶,交替给大姐制造着摩擦。比如说,卫生工具会神秘的失踪,晾在外面的衣服会不翼而飞,早上和晚间的尖酸刻薄,你来我往就是在所难免的功课。嘲笑,挖苦是本事,直至练到一方哑口无言才叫停。那段给了我的沉闷生活增加了不少调料的日子,今天想来也是依昔可辩的。
101的同室舍友搞来了口罩,真正的原因是怀疑我已出现前期疑似。咳嗽以及任何的发热症侯,都要反复诊问,去附近的望京医院被当成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之一。其中必有一个是有些臆想的痴迷,还有点所谓的洁癖。这人平时就储备一抽屉的常备药,对于半夜经常偷食药片,天亮后致死抵赖的现象,我已司空见惯,那末此事,也没必要再说三到四。如果是选择题,我宁愿选择从荐如流。人民币十元买来了两支口罩,矛盾是暂告一个段落。问题是有了开始,下面的事情就是究竟有几分的清醒,能够坚持不懈的在拉锯战中保持自我。可是我还是在指导下,服食了据说是北京中医院来的药方,因为缺乏煎药的器皿,药方是直接经过门市处理的,我要做的是谨遵医嘱,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将两袋汤料倒入肠胃。这又是一项功课,但却是苦口的。 日子堕落到这种程度,已经是非正常的了。有如火车偏离了轨道,生活状态出了格,是承载了过多的负重,还是人的质素的挑战,不能接受的却要冒充东郭,需要正视的却充耳不闻。闭塞了言路,是有意隐瞒。那末,畅所欲言之后,留下来的残局又有谁能够担当?不由自问,有了勇气就足够了吗?回家的归途,我看到了更多戴着口罩的人们。漠视的眼神,即使是在搜寻方向时,稍稍对视的瞬间里,没有一丝的关爱。让人不寒而立的是无所适从,犹如迷途的羔羊。那末真的是生活的愁苦,还是心里原本就缺乏爱心。 我的考验是到家之后,人到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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