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几位华裔友人经过数月的奋战,以絶对的票数胜出,成为各自所属城市的敎育学委中的亚裔成员。他们的大照和报道出现在华人媒体的大小刋物上。从此,他们的生活,除了为选民,为美国民众义务服务之外,除了他本人的生活更加忙碌之外,除了他本人更加严于律己之外,无论在近期还是长期,对他个人利益上,特别是经济利益上,不会得到任何所谓“功利”的实惠。
换言之,在美国从政,除了他们本人对政治的热情,或者一种对社会的责任和使命感之外,他们的当选反而是未来更多个人利益上的付出,包括现有经济利益上的牺牲。
美国竞选出来的市长也好,州长也好,总统也好,都是几年一个期限,一朝君子一朝臣,随时可以被淘汰下来。新的公务员的工资比他们在企业中的待遇低许多,而且如果下届落选,他们即刻面临再谋职业的挑战。当然还有许多竞选职位,本身是以义工身分出现的,比如前面提到的学委工作。
大部分海外居住的第一代华人,参政者寥寥无几,不仅因为现实的生存问题,而且还有文化的融入适应问题。所以,第一代已经开始从政的华人,是以一种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的精神坚持下来的。我问过早期从政,并且在华人中参政职位很高的王培先生是怎样开始的,他说:“许多人因为不被理解、因为孤独而中途夭折。刚开始没有构成影响和实力时,根本没有人把你当回事,而我就是坚持,几十年这样坚持下来的。”
一位华人把自己美国大公司高级主管的职位辞去后,到一个小城担任副市长,拿着非常微薄的工资为居民做事。三四年后,他在竞选中出局,结果原来大公司高薪的职位已经没有了,快到退休年龄的人,面临重新创业的挑战。另一位活跃的华人领袖,利用业余时间为社会服务,因为他的能力,引起美国执政党的重视,有人推荐他进入华盛顿担任部门要职。这样千载难逢的机遇,反而给他带来苦恼,不仅周围亲人反对,而且从政要辞去现有的固定职业,搬迁华盛顿,还要面临许多政治上的不定因素,旣是诱惑,又是困惑,还是挑战。另外,说到政客一词,褒贬都有。美国居民作为国家的纳税人,对政府官员毫不客气,对规则和透明度要求得也相当苛刻,他们只关心政府为他们做什么,而不是那个执行者的地位和名字。如果你问美国小城市的居民(纽约这样的大城市不算在其中),“请吿诉你们的市长是谁?”也许80%的人根本说不出他的名字,即使市长就站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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