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抽烟的日子里,总有一场雨。已经习惯了每天喝一瓶酒,在不喝酒的日子里,又是什么陪伴着我?
异域他邦,在这国家已经南北东西横跨竖跨了六次,她看着我在这片净土上走来走去,一定很纳闷---两年了,他在找什么呢? 这次回但尼丁,路上无名的心情让我不知不觉第六次进入这个城市,想说是我的城市,但又想想凭什么说是我的呢?我虽临走前留下一大堆东西,但这些可能第二天就不是我的了。我拥有什么呢?春节其间得到美国大哥的一封信,信里希望我能以后去美国工作团聚,家里人已经10几年没有真真正正团聚过在一起,每当想起那封信,心里的泪就为这场雨伴奏。
今天终于给回到广州的妈妈一个电话,电话那头通了,我却有点胆怯,也许怕父母的责骂,因为过年过节也没有给他们拜个年。妈妈在接到电话也楞住了,她好象听不出我的声音,当我把我生下来的名字说给她听,她才知道是我,电话里感觉她很惊讶,原来她知道我出外工作了,没有想到我那么快回来。我也没有敢把脚伤的事情告诉她。听说广州家里的墙都发霉了,我的房间还是那样,我也记不起我的房间是什么样了,只是知道它是蓝色的。
结束了三个月的工作,回来养伤。朋友都以为我是为工作而伤,其实我只是在一场“贺岁杯”中,被一国际友人粗壮的大腿夹伤,当时只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后来才知道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一个月内再也干不了体力活了。
回来后,我和刚来但尼丁半年的朋友说现在已经快要进入冬天了,朋友不信,不过后来他恨恨地说他这个夏天还没有好好欣赏,怎么就开始变冷了。窗外的雨我也不知道它来自哪个季节,在这个城市好象没有了季节。
小学时听老师说劳动是愉快的,可在果园干活时只觉得劳动很辛苦,每天脑子里什么思想都没有了,像个牲口,只知道干活,干完这棵树干下一棵树,无休止地每天从一棵树转到另一棵树。有时候赶上下暴雨,无处躲藏,只好任其浇灌,自觉勇敢地象高尔基笔下的“海燕”“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但多数时间是骄阳当头,我们是面朝仓天,扛着梯子跑的人,人都晒焉了。那时,我最爱听的一句话就是工头的那一句话“home time”。
现在又一次站在窗前看雨,想起了那些走过的日子,再一回望,雨水不见,风息不见,足迹不见,树不见人也不见,只见那泡过雨水的水鞋和烈日暴晒过的褪了色的旧布衣。
只见一个拐着拐着,心力交瘁的回家人,他的车里,只有一个故事----飘零路上
作者:Arm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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