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老爱幼,是中国人的美德,中国人对于自己的长辈,礼貌周全,尊敬有加,从不会呼唤长辈的名字,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论资排辈,称呼分明。老外却不理会这一套,管他什么资格辈份,哪怕长他一辈,甚至两辈的人,照样会直呼他们的大名。在中外人士混杂的China town,见多了这种不同的文化习俗,也就见怪不怪了。
刚来商店工作时,对于做古董买卖一窍不通的我,老板指定由艾丽丝教我,于是我就叫她一声老师。艾丽丝再三要我叫她名字,我仍尊称她为老师。我想,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也。后来见店里的年轻人哈维一口一个“艾丽丝”,心中甚不理解:艾丽丝已届退休,大他一两辈,这年轻人怎么没个长幼之分,老三老四(上海话即摆老资格)不懂尊重人。及至在店里看到不少老外的孩子,看中东西欲买时,直“钦点”长辈名字来付钱。这才知道,哈维从小在美国长大,已适应美国的文化习俗,对于美国人的直呼名字,已习惯成自然。
对于熟悉的人,老外习惯称呼名字,即使对于不熟悉的,他们同样喜欢称呼名字。不管是老客人,还是新客人,进店后常会自报姓名,再问你的名字,然后呼唤你的大名。
这一点,和我们中国人迥然不同,中国人对于自己的名字,有时也看作“隐私”范畴,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告诉陌生人自己名字;也不会随便问对方名字。除非双方已经熟了,才会互通姓名。老外却不这样。
有一次,一位洋女子要看玻璃柜台里的象牙首饰,那时我刚来店工作,特别殷勤,不怕麻烦,一样样拿给她看。那顾客甚是感激,再三道谢后问我名字。我想,我的名字为什么让她知道呢,再说,人家在夸赞我,而我初来乍到,怎能将功自据,应当论资排辈,谦让一下。于是对身旁的艾丽丝说:“就说你的名字吧。”艾丽丝不解地望着我:“提我的名字干嘛?人家问你的名字,你就告诉她吧。”自那以后,经常碰到老外问姓名,我也不再避讳,知道这是老外的习惯,也就落落大方,告诉他们名字了。
从“称呼”也可看出中外文化的差异,我们缩短和老外的距离,就得入境随俗,尊重他们的文化,在实践生活中找出差距,调适自己,才能更好适应美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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