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很多中国的小留学生,妮妮是幸运的。妮妮的幸运在于她有一个在英国伦敦生活已10年、对英国教育颇有研究的舅妈。妮妮的舅舅90年代初来英国留学,随后舅妈和他们的独生女儿也来到了英国。舅舅、舅妈受其他几位中国朋友的影响,1998年在伦敦东南部贝克斯利区买了房子,其主要原因是这个区有几所非常不错的国立小学和中学,现在他们的女儿就在一所重点中学读初中。
1999年初妮妮的父母在和舅妈反复商量后,决定等女儿读完初中二年级后送她出国,舅妈的理由是给孩子一年的适应期,然后参加GCSE课程的学习。这样3年后就基本上可以和英国孩子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开始高中的课程。
出国的时间一定,学校的选择变成了重中之重,责无旁贷的舅妈开始为妮妮筛选学校。舅妈的择校原则有三:
一、必须是女子寄宿学校;
二、学校不能离他们家太远(便于照顾);
三、学校定位不能太高,否则影响录取。
在这个原则下,舅舅、舅妈锁定了离他们家仅5分钟车程的法灵顿斯特拉福德学校(Farringtons & Stratford House)。这是所教会学校,与其他私立学校相比排名居中,但大部分学生来自当地家庭,每天走读,只有20多个外国孩子住校。学校设有幼儿园、小学、初中及高中。舅舅、舅妈亲自参观了学校。
Farringtons坐落在伦敦东南部的富人区布日若里区,三层高的主楼被占地五英亩的绿地环绕,修剪过的花坛在一片绿荫里争奇斗艳。运动场上身着黄色短衣短裤的小女生们正在练习板球。工艺室、手工室及各种试验室里都有学生在忙碌。学校管理井然有序,特别是对寄宿生的管理,令对有孩子在公校读书的家长满意。
校方对这个远在中国内蒙古呼和浩特女孩子的初中一年级的学期成绩也表示满意,但录取条件是妮妮必须接受他们基础课(英语、数学)的水平测试,因妮妮当时还在内蒙,于是源于同业之间的信任,这所英国学校的校长委托内蒙古呼和浩特妮妮所在学校的校长对妮妮进行监考。
我当时是在校长办公室考试的,平时同学们都特别害怕的校长那天对我挺和蔼,她对我讲了下考试的时间,然后她把卷子给我。这是我第一次做一张没有一个中文字的卷子,心里直发毛,手脚冰凉,手心全是冷汗。不过我很快发现数学非常简单,等数学卷子做完后,我松了口气。但当我开始做英文卷子时,我的心又开始怦怦地狂跳,因为我觉得我几乎要交白卷了。
现在已能讲一口流利英语的妮妮谈到那次考试时怀有一种调侃的心态,“我当时真的很笨,那张卷子其实特简单。”不过不管怎样,妮妮很快得到了录取通知书,于1999年9月5日启程飞往英国。父母从内蒙到北京为她送行,父亲一句句地叮嘱,母亲一行行止不住的眼泪,使得这个从没自己出过远门的孩子感到了独自远行的沉重。但无论是不得不住足在“送行者止步”目送女儿渐渐远去的父母,还是背负着父母的期望向登机口走去的妮妮,心里想的全是要学好英语,要学好英语。那时剑桥甚至不是梦,是一个在梦里都想不到的地方。
然而这个普通的中国女孩子在离开父母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迈出了向剑桥挺进的第一步。剑桥这个中国人眼中的海市蜃楼,成了妮妮和她父母最终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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