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睡觉的习惯依然没变,到了中午十一点才起来。因为只剩了半日,去卢浮宫的计划只得移至明天,去了艾菲尔铁塔(Tour Eiffel)。
这是一个全世界无数女人梦想和自己的爱人来到的地方。而在于我,这个含义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尽管在看到它的那一刹那,我相信了爱情可以和它一样海枯石烂,地久天长。
我们从底层上楼梯爬到了第一层。地球上总有些建筑物让人去相信奇迹的存在,当我置身其中的时候,不得不为这座纯钢铁的巧妙建筑而惊叹。环绕着第一层已能够看到整个巴黎的全貌了,靠近栏杆旁有一些关于艾菲尔及周围景物的历史简介,底下是成片的有如童话般的白色房子,不远处的荣军院(Hotel des Invalides)在阳光下闪闪地发光。
随后我们坐着电梯去了第二层和第三层。第二层的铁塔在对应的位置陈列了站在塔周围不同位置所能看到的著名建筑简介,还有几个卖纪念品的小屋。第三层则对应陈列了站在塔不同位置所能看到的各国使馆名称。每层塔周围的扶栏及墙面都写满了各种文字的姓名和留言。不知道曾写下这些誓言的人现在回想起当初动情的那一刻,还觉得值得不值得。
下了塔来,一对结婚的年轻人在塔前拍照。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正幸福地靠在新郎的肩上。最可爱的是他们两个看上去像是中国人。
塔前的广场是一长条如茵的草地,两旁的法国梧桐居然连顶端都修得整齐无比。男男女女在草地上晒着太阳,有的是情侣在热烈亲吻,有的是一群人在聊天做游戏,有的是一家人在野餐吃着零食。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欢叫,吹肥皂泡,骑小单车,那种景象让人油然生出一片感谢生活的美好之情。而巴黎的情,在此其间,更是浓得化不开了。
因为也吃了一个冰激凌,我觉得有些口渴起来,可放眼望去不见一个商店。这时一个女人挎着包拿着两瓶矿泉水走了过来,边向草地上的人询问着什么。我想她也许是卖矿泉水的,便伸手叫她过来,用英文问她水是不是卖的。她可能不太懂英文,只用一个简单的单词“water?”来反问我。我点了点头,她马上递了一瓶给我。我问她多少钱,她说2欧元,Men不由得说了句怎么贵。我想也许是在风景区的缘故,而且我又真的很想喝水,还是准备拿钱包。这时Men又说,这样的水,不要买,我们去前边再买吧。我注意到他的语气有些反常,因为我们都不是那种为了一元两元宁可自己吃苦也不多花的人。于是我留意了一下瓶口,结果发现那是一个早已开过的瓶子,这说明水可能是重新被灌入的。我把水还给那个女人说谢谢不要了,这时她突然用中文说到,“那...就1欧元好了...大家...都是中国人嘛”。我当时差点没晕倒,原来这种我以为只有在国内火车站才会有的人在法国也会出现!我摇了摇头仍然说不要,这个卖水的女人似乎有些心虚的说“好吧”,便又提起包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是有一种同情,还是有一种悲哀。
在草地上休息了片刻之后,我们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我们决定信路而走,放弃那些刻意的名胜古迹,去巴黎的平常街道看一看。
但那些平常的街道也是同样可爱和美丽的:堆放着鲜艳水果和蔬菜的小车摊,充满了诱人香气的巧克力屋,在街道上不慌不忙地走着的人们,依然有些孩子在路上玩耍,一个小男孩在饶有兴致地追赶着一只鸽子,妄图抓住它......也许只有至情至性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一个国家,同样这个国家也赐予了他们这样的一份性情。
回来时我们在宾馆前的一个糕点屋买了些许小糕点,师傅把它们放在一个印着淡彩风景画的纸盒里,漂亮得让人不忍下手。法国似乎无论何处永远都流露着对艺术对完美的追求,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包装盒。
晚餐是在一家叫做“La Leon”的餐馆吃的,这个餐馆似乎以卖一种类似于青口的食物为特色,这就很有些像湖南某个地方以口味虾特别出名。也许和法国菜相媲美的就只有中国菜了,对细节的讲究让菜也不再随便从而美妙了起来。我突然间明白了那句有些人常说的爱情‘格言’:想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留住这个男人的胃(这句话我原以为是中国特色,后来来伦敦之后发现他们也有这一说。这样以来,这句话的出处就模糊了)。以前总觉得这是个挺无聊的说法,想和一个人在一起和食物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看来,可口的食物确实是能让人生出眷恋之情来的,也不止是男人。又想起曾在一部电影里看到过的一个法国厨师说他如何做菜,他说,“我们是在做菜吗?不!我们是在做爱!”。能把这两件事等同起来的人是多么的不简单!用一场做爱所需要的热情、细心和精力去做一道菜,用对待一个情人的心对待一道菜,那这道菜也势必会如同一场做爱的味道妙不可言。
不过今日仍然发生了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情,也是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件----我们在地铁站遇到了抢劫。
地铁到站后通向出口的自动扶梯不知为何没有开动,我只好向楼梯走去。因为整个通道只有我们两个人,Men想试试那个扶梯是不是感应型的,便和我岔开了两路,我站在楼梯口等到底会怎样。这时却又走上来了一个穿牛仔衣的黑人。他向Men靠过去,说了一句法文。Men不解地望着他,我以为他是要问路的(后来Men告诉我他以为他是要问时间)。结果这个黑人越靠越近,并从袖口掏出一把小刀,改用英文低低地说“Money!”(如今抢劫也得掌握第二外语)。Men这才明白过来,我也紧张地看着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过可能这位黑人看Men长得高高瘦瘦的又戴副眼镜觉得很好下手,却不知道Men乃是深藏不露从前混迹于洪兴帮(这句玩笑)的打架高手!只见Men同志一推就把他推到了扶梯的另一边,中国功夫还没来得及开始,这位黑人就知趣的赶紧跑了。我们算是虚惊一场,但到底还是十分气愤。后来在餐厅吃饭的时候,Men去洗手间狠狠地洗了那双推他的手才开始吃饭。
安安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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