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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瑞典已多年。出于对语言训练的需要,近年来我一直坚持每天阅读或聆听当地的新闻报刊和广播。其中最令人感慨乃至忍俊不禁的是有关警察的报道。
据称瑞典警察的收入在世界上算得上最高的,可其工作效率,具体反映在破案率方面则属最低。有统计显示,瑞典的破案率在五十年代为70%;七十年代约50%;而到八十年代后则仅达30%。如曾震惊全球的1986年瑞典首相被枪杀一案,新闻中常有报道称案情有重大突破,凶手即将抓获,可至今仍毫无结果。
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社会环境。瑞典是一个平静富庶的小国,社会福利好,人口素质高,犯罪率低。警察们无所事事,养尊处优,自然也就缺乏实战经验。可列举几件小事说明。
前年,我的一位朋友转学去美国已买好了第二天的飞机票,可从斯德哥尔摩美国大使馆签证出来后不久就发现他的手提包被人偷了。包内有钱和各种证件,还有刚办好的签证。在发案附近的警察局办完报案手续,他就焦急地问什么时候能有结果。而值班的警察小姐却不慌不忙地回答说要等3天后才能通知有关人员进行调查,因为这几天正好放假。急得我朋友连连叫苦,怎么解释都无效。好在当他回到旅馆后却意外地发现被偷去的只是那本过了期的老护照,而签好证的新护照竟还留在一件衣服的口袋里,真是有惊无险。
我女儿最近在上学途中的火车上不慎将钱包遗忘,按常规也去警察局挂失。不过当天火车站服务部就电话通知我说拾到了有我女儿证件的一个钱包,我立即就去领了。可过了好些天,我突然收到了一个大信封发来的并标有加急字样的信件。仔细一看,信来自警察局。信中并没说钱包已被火车上的服务员拾到,而是将当时我女儿登记的资料和所有钱包内物品制成一种特殊表格,详细说明在某时某地由某人收到了报案,并由某人某时已通知了某部门某人,某部门将自某日起进行调查,再以某某种途径通知我们某某种调查结果,请我们耐心等待。必要时还得让我们去作进一步核实。真是越看越让人哭笑不得。
瑞典曾有过“安定的绿洲”的美称,可随着国际犯罪组织的逐步渗透,凶杀抢劫案也时有所闻。最耸人听闻的要数去年5月一个3人犯罪集团持枪开车抢劫银行并枪杀两名警察的事件。在围擒罪犯行动中,两位警察目睹劫贼的汽车迎面开来,仍旧按常规十分客气地先行举手礼,再示意他们停车。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暴徒们的子弹就雨点般地向他们扫来。
还是同一宗新闻的追踪报道。在案发后的第三天,其中一名罪犯竟大摇大摆地乘上火车赶往几百里外的首都斯德哥尔摩,住进了一流的“宏大旅馆”。当地警察接到民众举报后立即展开追捕行动,该歹徒在郊外被一名警察发现,这警察立即向歹徒喊话,发出原地逮捕的命令,可当歹徒不听命令拔腿要跑时,警察立即开了一枪并击中了歹徒的下腿,将其抓获。事后证实他是抢劫与枪杀警察团伙的要犯之一。在抓获这名罪犯的过程中正好在现场走过一位附近居民。作为目击者的他向法院告状。告的可不是罪犯,而是警察。控告这位警察违反职业道德,无故开枪伤人。因为他声称亲眼所见疑犯在被捕时没有反抗动作,警察不应该开枪。现场再没有另外的目击者来替这位可怜的警察作证,这下可好了,杀人抢劫团伙的其他人员还携带着巨款逍遥法外,这位警察却先被抓起来了。几个月后在国际刑警组织的援助下,才把这伙罪犯全部抓获,可开枪的那个警察却被判了两年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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