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瑞雪的飞舞,2003年的春节又向我们走来了。春节,对我们中国人来说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日子。它不仅象征着新的一年开始,也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刻。而对留学在外的游子来说,则像是一个美丽的梦。每当这个时候,它都不禁使我又想起那年的春节。 1996年9月,我来到丹麦留学。转眼1997年的春节就要来到了,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在国外独自过节。那年,我们住在一所公寓的留学人员有5位。其中我和另外两位朋友都是初次在国外过年,思亲想家之情可想而知的。为了过好这个不寻常的春节,大家提前十多天,利用周末休息时间商量过年的事。使馆教育处的同志也非常关心我们的春节活动。 大年三十那天下午两点,我们来到事先借好的活动室进行布置。大家一起贴对联、粘福字、摆桌椅。接着,桌布、水果、饮料、点心、杯盘等物也都布置停当。于是,我们十几个人坐下来开始包饺子。因为时间尚早,客人们还没有到,我们就边聊天、边等客人。尽管有些朋友是初次相识,但是,大家“同是天涯沦落人”,都谈得非常热烈与投机。 由于那天临出发之前,我接到城里“北京饭店”老板郑先生的电话,说在他那里打工的一位朋友因故去不了了,饭店人手忙不过来,希望我能临时去帮个忙,以解燃眉之急。听着他那焦急的声音,我也没有多想便答应下来。现在,看着活动室内那热烈的场面,我真是有点舍不得离开。但已经答应人家了又不好反悔,只能准备离开。原想不惊动大家一个人悄悄走,可还是让朋友们看见了。来自大连的杨承恩夫妇坚持为我先煮一锅饺子,我也只好感谢朋友们的好意,匆匆吃了几个饺子准备骑车进城(学校距城里还有十多里的路)。尽管路上寒风阵阵,但朋友们的情谊,使我心里十分温暖。那天收工骑车回住处时已经晚上11时了,尽管街上路灯明亮,但窗户里的灯光却已十分稀少。而每年的这个时候,在东北依习俗也正是我们煮饺子、放鞭炮、接财神最忙碌、最愉快的时刻。回到住地后,同一公寓的朋友们还在余兴未尽地谈论着过年的话题。我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就这样,1997年的春节在没有家人、没有爆竹陪伴的情形下,带着我们的祝愿、期待、惆怅和遗憾悄悄过去了。就在我们逐渐平息了自己的情感,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的时候,忽然有一天从合肥来的同伴王其东带回了一个令我们喜出望外的消息。原来,使馆教育处的陈银桥老师,为了使我们这些远离哥本哈根的留学人员,也能看上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特意录制了一盘录像带,录像带已经托人捎到了我们所在的奥尔堡市。因为只有一盘录像带,大家又都想先睹为快,所以只能像接力那样一个一个地往下传,我们也只好耐心地等待。 由于我们所在的公寓里没有放像机,一位同胞主动答应将他的机器借给我们,不过他事先声明说机器有时会出现“罢工”的现象。这可怎么办呢?万一录像带传到我们手里,机器出现故障看不成该多着急呀?因为后面还有人在等着看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朋友们责成我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再借一台机器,以防意外。情急之下,我只好找到新结识的丹麦朋友延。当他听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高兴而爽快的答应下来,并说下班后就给我送过来,因为他公司里恰好有一台。 说来也巧,那天正好是春节过后的1个月。早上起来,我便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摆好沙发和椅子,放好水果。吃过午饭之后,同伴们便迫不及待地端着茶杯和点心来到我的房间,准备观看录像。从长沙来的同伴陈家新说,今天是我们第二次过年!他的话无疑表达了我们共同的感受。 随着那一张张大家熟悉面孔的出现,随着那一个个精彩节目的推出,大家的情绪也一阵高过一阵,仿佛又回到了春节,回到了国内的家中,回到了久别亲人的身旁。我们欣赏着、议论着,愉快的笑声不断地从房间中传出。也引来同一公寓老外们的好奇。大家忘记了思乡之苦,沉浸在那浓浓的节日气氛之中。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当“难忘今宵”的歌声响起的时候,晚会已进入了尾声。大家谁也不愿意离开电视机前,仍在兴高采烈地评论着。说来也非常奇怪,过去大家在观看晚会时总能找出一大堆的毛病,可这次却全是溢美之词。大家由晚会的节目,联想到改革开放近20多年来祖国的巨大变化,觉得现在的日子真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我们为国家的“好日子”吃点苦也是值得的。 如今,我第三次来到丹麦留学,2003年的春节也将在国外度过。常言道:“每逢佳节倍思亲”。在北欧我衷心祝愿祖国在小康的道路上一年更比一年好,祝愿国内的亲人们幸福快乐!
作者 杨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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