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想写点什么。但每每想起,却总是因为各种事情羁绊。申请的生活是令人心惊肉跳的。为了一个offer我等待了两年。呵呵:)也许有人会笑了:挺笨的。拿个offer有这么费尽吗?
而这之于我确实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去年,怀揣着满腹的惆怅和遗憾,我结束了在这里的大学生活。我记得那天很热,刺眼的阳光就像是一针麻醉剂侵蚀着我的大脑。当我从西门出去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看这片让我爱恨交加的土地。
没有哭,因为当时的我几近麻木。出国的梦想濒临破碎(没有一个奖学金,满把的admission让我欲哭无泪),经济双学位的考试还有一门挂掉无法毕业,也没有找到任何工作。身边的朋友都顺顺利利地找到了自己的出口,而我却在一个混沌的世界里转阿转啊,找不到任何希望。我忽然觉得自己活的前所未有的尴尬。
回到家,看到操劳的父母,我无言以对。他们的小心翼翼更让我感到惊心动魄。我感觉浑身上下都崩得紧紧的,好像稍有一点变化都会让我彻底崩溃。不说话,不笑,也不哭。因为我心里是非常害怕的。那一刻,其实自己是自卑的。我的面无表情并不代表着我的超然。
然而我终究还是哭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电脑里正在放当时在姜育恒的《地图》。我在焦躁地整理从学校办回来的东西。厨房里,爸爸妈妈正在热热闹闹地做饭,我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说着我的事情。尽管声音很低,但却让我觉得更加难受。刹时,我突然觉得很委曲,很委屈。于是猛地一抬头,恰恰又撞到了柜子角,狠狠地一下。于是我就哭了,其实我知道不是很疼,但我却大声地哭了。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大声地哭,像个孩子。这泪水真的是因为头疼,还是……,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了。我这样哭过两次,一次是四年前当我得知自己上了俄语系。
………
这一年的时间是漫长的。我想如果我事先知道会经历这样的事情,我会不会还能勇敢地走下去。于是找工作,上班,再回学校修完我的双学位,还有就是从新申请。说实在的,每次看自己曾经的申请材料,都像是一种折磨。每次我下班后赶到学校上课,走进东门的那一刻,我已经找不到了任何归属感。尽管依旧是熟悉的风景,熟悉的教室,还有一些似曾相识的脸孔。
我记得,去年3月份的时候,和我同时申请的Masha曾经跟我说:“galiya,我们等待offer的日子写下来吧。以后你我要是在米国,有一天突然想起我们曾经奋斗的日子多有意思。”当时我没在意,只是觉得挺好玩的,于是就开始写,开始纪录。在我记录的日子里,我送走了Masha(UToronto),送走了Langchen(harvard),送走了Weiwei(Ohio):)那时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走,其实我要的只是一个梦。
一年的思索,也许让我成熟了一些,我已经不那么毛毛躁躁了,以至于接到UNC的offer也没有预期的兴奋。我知道生活在继续,我的步伐也在继续。似乎已经没有时间去顾影自怜,等待一年。那么,在开始的时候,对你而言,一年的时间是痛苦的,而痛苦往往把一年拉成了一万年。然而,千万要记住,你是生活的一份子,当你走进了痛苦,参与了痛苦,就会品味到生活中的一点点甜,而那一点点甜之于你会是一生受用的幸福。这是我的切身感受。
我一直很喜欢一句话:耐得住寂寞就瘦得主幸福。其实经得住痛苦你也就守得住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