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故土经历疫情考验
初到泰国清迈府,来自哈市兆麟小学的刘元梅面对的最大恐惧,便是肆虐的各类疫情。燥热的天气,使热带病“登革热”在这里传播。随处可见的“花斑蚊子”,让当地人和异乡人同时感到心惊肉跳。刘元梅感到,死亡就在自己的身边——同校当地教师的女儿在医院奄奄一息,大批患病者住进医院等待输血。宿舍的教师们进进出出只开很窄的门缝,教室和房间里终日弥漫着消毒剂的熏人气味。刘元梅没有退缩,在那些日子里,家人的邮件,成为她消除恐惧的强大心理支柱。
突如其来的疫情,既是对人意志力的考验,也体现出人与人之间的真挚情感。嵩山中学教师王文利刚到泰国,当地便发生了禽流感疫情。
这天,一个当地小学生跑到寝食焦急地说着什么。王不懂泰语,孩子的英语又很薄弱,交流起来很困难。于是,小孩就跑到水池旁,把水弄进鼻子里,又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把他拉到屋外场地上用木棍画了一个鸟头。见王还是不明白,他便拿着一个鸡蛋回来说“妈妈鼻涕”,王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想说“禽流感”,他接着又比划着告诉王老师“不能吃鸡蛋,也不能吃鸡蛋妈妈”。
泰国孩子的善良让王文利深受感动。
“泰式”生存训练磨砺孩子
同中国学校不同,菲律宾、泰国有很多按性别区分的学校,在这些男校、女校中,整个学校都是清一色的同性学生。学校管理很严格,不仅统一校服,男生的发型、女生的头绳也是一致的。更有特色的是,学校里还采取各种磨练方式,对孩子进行生存教育。
在泰国,无论是公立、民办还是教会学校,每学期都要对学生进行离家3天的集体磨炼营训练。孩子们随身带着行李和支架,或是在徒步行进中或是躺在水泥地上,经受骄阳暴晒,室外温度高达40℃。令人吃惊的是,一进入训练状态,原本活泼好动的孩子们纹丝不动,家长也支持这种“残酷”训练,少有中国式的“抗议”和请假。对此,刘元梅感叹,泰民族的“吃苦耐劳”名不虚传,这也正是这个民族生存和繁荣的根本所在。
感恩教育也是泰国课堂的主题。泰国传统的礼仪叫“拜”,与人问候时,泰国人满面笑容,双手合十,身体做鞠躬状,口中说着泰语的“你好”。在校园里,学生和老师讲话时习惯于跪着,表达对老师发自内心的敬仰。
泰国孩子的爱心是自然的。泰国的街道和校园常有流浪狗和流浪猫出现,对这些无家可归的动物,没有孩子去追打。他们常常与老师共同商量,要帮助流浪的动物找主人,给它们一个安稳的家。
异国娃娃享受“快乐学习”
第一次给泰国孩子上课的时候,王文利老师简直无法忍受:上课5分钟了,还有三分之一的学生没有来,课堂上的孩子更是乱成一团。坐着的、蹲着的、趴着的、喝水的,还有躺在地上的。有的孩子大声说笑,还有的请假上厕所……这就是泰国学生的课堂模式。泰国的中小学教学以活动为主,边玩边学,在过程中体会学习的快乐。
刘元梅给笔者举了一个事例:劳技课上,泰国孩子做一个面具整整用了2个月时间。为做一个圣诞节用的面具,这里的孩子用纸浆一层一层地糊模子,发挥丰富的想象力,然后涂色、打孔、穿绳,每一道工序都靠自己完成。2个月后拿出成型的面具,孩子们异常开心。刘元梅认为,这个过程在鼓励孩子动手实践的同时,也磨砺着他们的毅力。
泰国学生在学习上有太多的自由性,十二年的中小学学习的含金量远没有国内高。这种看似薄弱的基础教育背后,体现着对学生学习能力的培养、主动性思维的开发等方面的积极探索与尝试。泰国的这种教育模式,对国内正在推广的素质教育和课程改革提供了很好的借鉴。
中外文化交流喜获“双赢”
菲律宾、泰国等国失业率很高,但随着全球经济的一体化,只要懂英文和华文,就不愁找不到高收入的职业,这也是当地很多学校开设华文课的一个主要原因。来自中国北方的支教教师汉语发音准确,有丰富的教学经验,颇受当地学校和学生的欢迎。
通过自己微笑的眼神、心灵的交流和耐心的讲授,让异国孩子们口中说出一句句标准的中文,让支教教师们感到由衷欣慰。从哈尔滨老师的口中,当地孩子知道了在中国东北,有一个被称之为“冰城”的城市。他们心驰神往地缠着老师讲冰灯、雪雕是怎么做成的,还央求老师下次再来时一定捎一瓶“雪花”回来。孩子们好奇的眼神中,流露着对黑龙江、对冰城的向往。
支教的经历让老师们开阔了视野,也更新着教学的思维。回到家乡的课堂上,他们不再让孩子死记硬背,更懂得了无私师爱的内涵。在孩子的成长进步中,他们体味着教书育人的快乐。
教育的全球化进程势不可挡,它不仅让我们的校园出现了金发碧眼的“洋外教”,也把本土的老师“推”到了异国的课堂上,传播纯正的汉语和地道的中华文化。从2001年至今,国侨办、市侨办和市教育局已在哈市选派了20余名中小学教师赴文莱、菲律宾、泰国等国家“支教”。近日,已回国的几位老师向笔者讲述了异国他乡的“支教”故事——经历着气候的不适、疫情的侵袭、文化、民俗的差异,以及教学观念的碰撞,他们用自己的智能与艰辛,扩大着中华文化、龙江文化的国际影响力,也为我们的本土教育带回了有益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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